【OW】言語【島田兄弟】
*OOC
*個人私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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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還是可以的。」 源氏對著半藏說，機械忍者的身體在陽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芒。
半藏瞇起了眼睛，正想回話時腦海卻浮起了往日的事。
*
在那段早已消逝的時光，源氏不是像現在一樣穩重。和甘願接受組內要求的他不一樣，叛逆的氣息在源氏身上很明顯。他不愛家族，也不太喜歡和他相處。他的忍術和弓術很好，卻不願意去做家族事業而是選擇每天過著花花公子的生活。
某天下午，半藏在弓場看到他的弟弟。身為兄長自然也有勸告弟弟的責任，抱著這個責任心去跟他談了幾句話。但源氏卻心不在焉的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撥弄他手上的弓弦。
「我覺得我還有其他的選擇，」他偏了偏頭，「不一定要聽組內長老的話去做那些事。」
太天真了。半藏想，難道你不知道不接受選擇的人下場是怎樣嗎？ 那些人都不在了，他們的墳頭早就長滿了草。
我不想看著你踏上那些人的路。
半藏想跟源氏說出這句話語，卻噎在喉嚨中吐不出來。最後他選擇了嘆息，
「希望你明白。」他低語。
*
兩兄弟還是來到了那一步。
他拿著武士刀對著自己的親人揮舞，源氏拉開了引以為傲的弓往自己的兄長連發致命的箭。對方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傷口，半藏暗暗希望源氏可以把他打敗，就可以活著離開這裡過著他所期待的生活。
但他的希望落空了。
半藏第一次覺得用刀刺進人體是多麼的噁心。
看著自己拿著的村正劃破了源氏的皮膚，刺穿對方的肌肉與內臟。鮮紅的血從破裂的身軀沁出來，染紅了對方的純白衣服，也染紅了自己的刀刃。他好像看到源氏對著自己笑了，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什麼。
半藏抽出刺進身內的刀，對方的身體急速倒下。
他應該感到輕鬆才對。
但他的手卻禁不住顫抖。
手鬆開了。
緊握著的刀掉了下來，在寂靜的大廳敲出的刺耳的聲響。
他殺了自己的親人，他的弟弟。
那個天真的自己也死在自己的刀下。
*
從那天起，半藏失去了揮刀的能力。
源氏的屍體不知所蹤，但半藏沒有追問。
他閉口不提當天發生的事，但到了每年的那一天他會到那個大廳點上一炷香，低頭合上眼無言的禱告。
是祈求自己的安全？組的未來？
沒有人知道。
但人們都知道，在那一天半藏的話語總是特別少，有時更是一聲不出。
過了那麼多年，夜半的時候總會想起源氏。年少的源氏神采飛揚的向他揮手，拉開了弓如滿月，靈巧的手輕輕的鬆開，箭便筆直的射向紅心。
但源氏的樣子卻開始模糊不清了。
到了這一刻半藏才發現，他自己沒辦法成為一個真正的王。
*
後來這個機械忍者對他說，他是源氏。
他沒有死在那次的對決之中。
但有一次卻聽見了慈悲抱著歉意的對源氏說，會不會那時我做錯了選擇。
源氏卻感激慈悲當時救了他。
「你讓我有時間去追隨自己所求」他說，「我已經完整了。」
完整？算什麼完整？
當時所受的傷太重原來的身體已經沒辦法使用，只好用機械取代。沒辦法感受所有之物，連昔日所驕傲的箭術也沒辦法使用只因為機械技術還追不上人體的靈敏。
你說你已經原諒我。
但如果當日我沒有用刀刺進你的身軀，也許今天你還是人。
握手或擁抱的時候還可以感受到你的體溫，但如今只剩下金屬冰冷的觸感。
我沒辦法原諒自己。
千言萬語，卻沒辦法訴諸於世。
半藏合上了眼睛，
「但你早就不是我認識的源氏了。」